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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下 未刊手稿 言气质、神韵不如言境界【原文】言气质①，言格律，言神韵②，不如言境界。境界，本也；气质、格律、神韵，末也。有境界而三者随之矣。【注释】①气质：原指人的心理和生理等素质，这里指诗词作品的风格、风骨。②神韵：精神韵致，多用于评论诗文书画。【译文】说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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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下 未刊手稿 诗之境阔，词之言长【原文】词之为体，要眇宜修①。能言诗之所不能言，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。诗之境阔，词之言长。【注释】①“要眇宜修”：出自屈原《九歌·湘君》：“君不行兮夷犹，蹇谁留兮中洲。美要眇兮宜修，沛吾乘兮桂舟。”“眇”这里可作精美的意思。“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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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手定稿 词句与词品【原文】“画屏金鹧鸪”①，飞卿语也，其词品似之；“弦上黄莺语”②，端己③语也，其词品亦似之；正中词品，若欲于其词句中求之，则“和泪试严妆”④，殆近之欤？【注释】①“画屏金鹧鸪”：出自唐代词人温庭筠《更漏子》：“柳丝长，春雨细。花外漏声迢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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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手定稿 诗人与阅世【原文】客观之诗人，不可不多阅世。阅世愈深，则材料愈丰富，愈变化，《水浒传》①《红楼梦》②之作者是也。主观之诗人，不必多阅世。阅世愈浅，则性情愈真，李后主是也。【注释】①《水浒传》：明代章回体长篇小说，一般认为其作者是施耐庵。②《红楼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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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手定稿 深美闳约和精艳绝人【原文】张皋文①谓飞卿②之词“深美闳约”③。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④足以当之。刘融斋⑤谓“飞卿精艳绝人”⑥，差近之耳。【注释】①张皋文：即张惠言，字皋文，号茗柯，江苏武进（今常州市）人。清代文学家、词人、词论家。著有《茗柯文编》等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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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下 未刊手稿 易学难工，难学易工【原文】散文易学而难工，骈文难学而易工；近体诗易学而难工，古体诗难学而易工①；小令易学而难工，长调难学而易工。【注释】①“近体诗”二句：王国维可能笔误了，句中“难”、“易”二字的位置似应互换。【译文】散文容易学而难以精巧，骈文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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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下 未刊手稿 余填词不喜作长调【原文】余填词不喜作长调，尤不喜用人韵。偶尔游戏，作《水龙吟》①咏杨花，用质夫、东坡倡和韵，作《齐天乐》②咏蟋蟀，用白石韵，皆有与晋代兴③之意。然余之所长殊不在是，世之君子宁以他词称我。【注释】①《水龙吟》：王国维《水龙吟·杨花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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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手定稿 句秀，骨秀，神秀【原文】温飞卿之词，句秀也；韦端己之词，骨秀也；李重光①之词，神秀也。【注释】①李重光：即李煜，字重光，初名从嘉，自号钟隐，又号莲峰居士，徐州（今属江苏省)人，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，世称南唐后主。为人聪颖，多才多艺，更精于词章。存词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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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下 未刊手稿 沈昕《蝶恋花》词【原文】余友沈昕伯①自巴黎寄余《蝶恋花》一阕云：“帘外东风随燕到。春色东来，循我来时道。一霎围场生绿草。归迟却怨春来早。锦绣一城春水绕。庭院笙歌，行乐多年少。著意来开孤客抱。不知名字闲花鸟。”此词当在晏氏父子②间，南宋人不能道也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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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手定稿 境界大小，不关优劣【原文】境界有大小，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，微风燕子斜”①，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，马鸣风萧萧”②！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③，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，月迷津渡”也④！【注释】①“细雨”二句：出自杜甫《水槛遣心二首》之一：“去郭轩楹敞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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